百家争鸣:泪别故土 西去卫国

2017-03-24 09:00:56.0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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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国使用了美人、离间二计,使得鲁定公和鲁国“三桓”是终日不离美色,饮酒作乐,一连三天都不上朝听政。从古至今,人人都知道酒色这东西是不可多的,多则为祸。但是,贪念一起,万法皆空。坏就坏在一个度上,人都说这度是很难掌握的,其实,这个度就是洁身自好了。

见到此等情形,孔子的大弟子子路,面有不悦地对孔子说到:“夫子,看样子,鲁国是不容我们了,您可以离开鲁国了。”

孔子则是沉默不语。其实,此时的孔子是有些犹豫的,他的内心深处是抱有一丝期望的。他希望鲁国君臣能够悔改,毕竟这是自己的故国啊。孔子很清楚,他与三桓在治理鲁国的方略上,是并没有原则上的分歧的,大家都希望鲁国强盛嘛。

但是矛盾在于,三桓专政,把国君的权利进行瓜分了,进而僭越执政鲁国。这是孔子所不能苟同和妥协的,之前我们曾经说过,孔子与齐景公有一段著名的对话:“君君、臣臣、父父、子子。”其实这一句话更适合于鲁国的情况了。

三桓为了自己的权利与利益保障,只能把孔子边缘化,尽管三桓内心也认为孔子其实是对的。这就是小人与圣人的区别所在,圣人为天下行福祉,而不计得失;小人为私利用阴谋,而薄情寡义。

听到弟子子路的一番话,孔子对子路说道:“仲由哇,鲁国的祭祀大典马上就要召开了,如果他们仍将祭祀用的祭肉送我一份,就说明他们还是把我当做大夫的,那我们就留在鲁国。”

其实孔子说这段话的时候,心情是很复杂的。倘若我们只是以一个看客的角度来看待此时的孔子,是很难体会其中滋味的。

一个3岁丧父,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,17岁母亲撒手人寰;“士”的身份也被剥夺了,被迫宋国求学;19岁回到鲁国并得到鲁昭公的提携,赐鲤鱼为贺礼;20岁为乘田和委吏;27岁开办私学;35岁因支持鲁昭公,说出“八佾舞于庭,是可忍孰不可忍”而被迫离开鲁国,流亡齐国;37岁在齐国险遭不测,回到鲁国;51岁出任中都宰;52岁出任鲁国大司寇,如今已经55岁的孔子,他对鲁国的情感,绝非一个简单的“眷恋”可以表达的。

按照周礼的制度,在祭祀礼结束之后,作为祭品的祭肉是要分别送给大臣们的。

然而,从祭祀大典回来的孔子,并没有等到来送祭肉的人……

我们知道孔子等的并非是一块祭肉,也并非是对鲁国官位的不舍,更不是对一朝权在手飘飘然之感。孔子等的是一个希望,一个礼乐教化的希望,一个克己复礼的希望。

既然在这里不能实现,那就去诸侯列国,去天下弘扬。

出了鲁国的城门,孔子看着围拢在身边的众弟子,心里茫然若失。天下之大,这第一步从哪儿走起呢?

“好了,你们都回去吧,切莫荒废了功课啊。”

“夫子,我们要随您一起走!”

“是的,夫子,我们要随您一起走!”

“你们随我一起走?这一去……”

孔子说不下去了,严肃而凝重的看着眼前这些学生,眼眶湿润了。这其中有师生之情的感动,更多的则是对一种信念的笃定。试想,追随一个年逾花甲的老者,去云游天下弘扬一种思想,此去山高水长,自是凶多吉少,且要抛家弃子。没有基本的薪资,没有项目经费,没有商业模式,没有合作伙伴,没有专业背书,更没有五险一金,就连基本的生命保障都没有。若放在今天,会有几人去追随孔子他老人家呢?又有几人会为信仰而笃定前行呢?

与其说学生们追随的是一个极具人格魅力的老师,不如说,他们追随的是孔子所传播给他们的思想信仰。惟有信仰坚不可摧,惟有人间大道沧桑。一位伟大的导师,和一群伟大的学生,用他们质朴的践行和心无旁骛的笃定,诠释了一个全新的思想——儒家学说。这种思想改变和塑造了一个民族!

一行人,高高矮矮,前前后后,有人向前看,有人回头张望,有沉默不语,亦有轻声抽泣,毕竟是故土难离啊……

此时,孔子的大弟子子路上前说道:“夫子,您还记得卫国的蘧伯玉蘧大夫吗?”

“记得,当然记得。”

“夫子,我们何不去卫国找蘧大夫?他对您素来敬仰,前段时间还派使者来问候您呢!”

“仲由,告诉学生们,我们向西走,去卫国。”